美国密歇根大学经费运行模式研究

　　摘　要：美国密歇根大学作为公立常春藤高校，在经费执行、筹措、配置方面形成了成熟的机制，有力支撑了密歇根大学保持世界一流水平。文章通过分析密歇根大学的经费运行理念，经费执行流程，经费筹措主要来源、金额与结构，配置主要去向、金额与结构，以及应对拨款削减挑战的经费策略，得出建立权责分工明确的经费运行机制，尝试更加灵活大胆的筹资方法，重视对教师与学生的经费支持，因时制宜调整经费策略，推进高校经费管理数字化建设，建立向师生、政府、社会负责的经费绩效评价体系等启示。

　　关键词：美国；一流公立大学；密歇根大学；经费筹措；经费配置；经费运行

　　中图分类号：G647

　　文献标志码：A

　　作者简介：蓝文婷，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高等教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北京100088)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基于全要素生产率收敛视角的高等教育投入研究：水平与结构”(编号：72304260)

　　2024年7月21日，《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提出，加快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大学和优势学科。为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建设，我国各地不断加大投入。在“双一流”首轮建设周期，广东省累计投入专项经费超过200亿元，并带动地市财政投入近200亿元;中西部地区各级政府投入建设资金超190亿元。^[1]

　　美国密歇根大学被誉为公立大学典范，在2023年QS世界大学排名中，稳居美国公立大学第一位^[2]。自1817年建立起，密歇根大学就致力于公共服务和应对世界上紧迫的挑战，良好的财政基础和对资源的战略性利用支撑其完成使命。^[3]建校两个多世纪以来，密歇根大学形成了成熟的经费运行模式，在经费执行、筹措和配置方面具有丰富的经验，可为我国“双一流”建设高校提供参考。

　　一、经费运行的指导理念与执行流程

　　(一)经费运行的指导理念

　　密歇根大学致力培养具有挑战精神和创造精神的领导人和公民，以卓越的能力开展跨学科研究、建设世界一流的教育和为密歇根州和世界人民的公共利益服务。此学术卓越理念不仅指导办学，而且融通于经费运行过程，即使面临财政拨款削减的严峻挑战，密歇根大学也努力确保资金支出，坚持一流的人才培养质量、学术研究水平和社会服务能力。^[4]

　　在学术卓越理念的影响下，密歇根大学十分重视教师、学生、社会人士等利益相关者对经费运行的反馈。为此，密歇根大学设有不同类型的咨询委员会提供建议和指导，包括教务长预算事务咨询委员会、行政预算沟通小组、学生预算咨询委员会等，成员由教师、学生、投资者、家长等组成。

　　(二)经费执行流程

　　一般资金流动的目标主要有四方面。其一，鼓励开展基于活动的事项;其二，建立激励机制，有效利用资源;其三，向教务长提供足够的经费支持跨部门协作，尤其为一些高优先事项提供资金;其四，确保校内各部门有足够的经费履行职能。^[5]

　　在密歇根大学一般资金预算执行过程中，教务长办公室(Provost Office)处于核心位置，管理首席学术官和首席预算官。政府拨款、学费、回收的间接成本(recovered indirect costs)等资金均需先流入教务长办公室，学院也需向教务长办公室缴纳财政援助评估和设施评估等费用，所有经费须汇集到教务长办公室后重新配置，再流动至学院和行政机构。教务长办公室分配的资金主要有两种流向。第一种是基于活动的资金，主要流向学术单位(如学院)和研究单位(如社会研究中心和生命科学研究中心)。学校重点关注以学生为中心的活动，有关跨学科的活动，以及校际合作、院校合作等各类能促进学校多样性和包容性的活动。第二种是非活动资金，由教务长按任务酌情分配，这类资金主要流向图书馆和博物馆、行政单位(如法律总顾问办公室、财务总监办公室、学生事务办公室)、中央预算的财政援助和其他强制性项目(如水电、保险、偿债等)(见图1)。

图1   密歇根大学一般资金预算流向

　　二、经费筹措与配置

　　美国一流公立大学经费筹措呈现“渠多水多”的状态。多年来，密歇根大学一直采用收入多元化战略，经费来源包括学生缴纳的学费和杂费、个人捐赠、基金会和企业的资助、政府和其他项目资助、州政府拨款和投资收益等。经费支出强调满足师生的需求，如薪酬和福利、奖助学金、医院服务、教学和研究等。此外，密歇根大学设有专门的队伍与策略寻求与使用捐赠资金，并取得了显著成效。多元化的筹资结构、服务师生的支出结构和对捐赠资金的最大化使用成为其经费运行模式的特点。

　　(一)经费筹措结构

　　2023财年，密歇根大学收入约为122.54亿美元。其中，卫生系统和其他医疗活动收入为72.51亿美元，占比60.12%;学生缴纳的学费和杂费为16.41亿美元，占比13.61%;政府资助项目经费为12.52亿美元，占比10.38%;投资收益为6.5亿美元，占比5.39%。可以看出，卫生系统和其他医疗活动收入是密歇根大学经费收入的主要来源，学生缴纳的学费及杂费、政府资助项目经费与投资收益也为学校提供了丰厚的资金收入(见图2)。

图2   密歇根大学2023财年收入（单位：亿美元）^[6]

　　密歇根大学卫生系统和其他医疗活动2023财年收入超过70亿美元，学校每年巨额的医疗服务收入，反映了教职员工对提供优质医疗保健、改善患者体验并提高服务质量和效率的持续承诺。

　　学费是密歇根大学经费来源的重要渠道，学费金额由学校董事会制定，当面临经费紧张的困境时，学费可以适当调整。2023财年，密歇根大学安娜堡校区州内本科生的学费上涨3.4%，非居民本科生和多数研究生的学费上涨39%。^[7]但密歇根大学的学费涨幅一直在该州保持较低水平，即便在多年来州拨款大幅减少的情况下也是如此，体现了密歇根大学对州内家庭负担得起高等教育的承诺。

　　政府资助项目经费是密歇根大学开展学术研究的重要资金来源。2023财年，密歇根大学研究经费再创新高，比2022财年增长了8.1%，其中，超过一半的研究经费来自联邦机构的资助，2023财年联邦机构资助研究经费为10.5亿美元。在可观的研究经费支持下，密歇根大学将研究成果从其实验室转化到市场，近些年重点关注于应对全球碳排放、青年枪支暴力、结构性种族主义、药物使用障碍等关键挑战，以造福社会和推动经济增长。

　　金融投资是美国一流公立大学的一项特色收入。面对投资市场，密歇根大学采取投资组合多样化的方法，将大学的部分营运资金通过每日和每月投资组合投资于短期流动资产，将部分捐赠基金通过长期投资组合与保险和福利储备的非流动部分投资于以股权为导向的长期战略。2023 财年，密歇根大学的长期投资组合产生了5.2%的回报率。^[8]

　　(二)经费配置结构

　　支出金额能够直观显示高校对各项经费配置选择的重视程度, 密歇根大学致力于招聘和留住优秀的教职员工，关注学生发展，重视教学与研究，支撑一流大学的建设与发展。

　　密歇根大学2023财年共支出约126.99亿美元。由图3可知，薪酬和福利高达78.08亿美元，占比超过密歇根大学经费总支出的60%，奖助学金占总支出的2%。

图3   密歇根大学2023财年经费支出（单位：亿美元）^[9]

　　提供高额的薪酬是与同行机构和非学术雇主竞争的一种方式。近年来，在试图留住被竞争对手招聘的教员时，密歇根大学的成功率达到了82%。而在留住和吸引优秀教师方面，资金发挥了很大的作用。2023财年，薪酬和福利占总支出的61%，达到78.08亿美元，包括59亿美元的薪酬和19亿美元的员工福利，总额比2022财年增加约12.34亿美元。^[10]为吸纳和保留优质生源，奖助学金成为密歇根大学的一项重要支出事项。该校专设财政援助办公室，通过补助金、奖学金、勤工俭学、贷款等方式向学生提供财政援助。2023财年，密歇根大学奖助学金达2亿美元。

　　除自然分类外，经费支出也可按职能划分为教学、研究、奖助学金、公共服务、机构和学术支持、运营和维护、附属企业、折旧、利息等支出项目。在此分类下，附属企业支出(含患者医疗护理)达75.58亿美元，占比超过密歇根大学经费总支出的59%。除附属企业外，教学支出和研究支出是占比较高的支出，分别为13.31亿美元和9.72亿美元，若将医院服务支出剔除，二者分别占经费总支出的25%和18%。^[11]可以看出，相较于研究，学校整体上对教学更重视。在教学上，密歇根大学的经费配置偏向于自然科学学科领域，近年来，密歇根大学一直在围绕学术卓越的办学使命，实施卓越投资计划，将经费重点配置于机器人、公共卫生、环境与可持续发展、生物科学相关学科建设上，并在教学中鼓励学生主动学习、建立全球学术设计团队、发展数据可视化、小教室、基础课程，增加参与式学习机会等。

　　(三)社会捐赠的使用

　　密歇根大学设有大学捐赠基金(University Endowment Fund)管理大部分的捐赠资金，每一笔资金都必须按捐赠者指定的用途使用。

　　密歇根大学专门划出捐赠总额的1/5用于学生奖学金和研究资金，以减轻学生的学费负担;大约1/5用于密歇根大学卫生系统，仅用于研究、患者护理或捐赠者指定的其他目的;其余部分用于教师支持、学术计划支持、研究和建筑维护等领域。捐赠资金还会进入学校“投资池”，用于如公司股权、二级市场股票、债券等的投资。为此，密歇根大学专设由大学首席财务官领导的投资办公室，由专业人员组成的团队评估各细分市场的潜在投资机会，并创建适当风险水平的平衡投资组合。此外，密歇根大学首席财务官组建了投资咨询委员会，委员会成员大多是密歇根大学校友、投资界或商界的行业领袖，就新兴市场和机构投资趋势向首席财务官和其他高级人员提供咨询。然而，投资决策并非每次都能如意，激进的投资战略组合能给高校带来可观的利润收益，但若稍有不慎，也会带来巨额损失。例如，密歇根大学2009年投资亏损18亿美元。

　　在投资办公室的运营管理下，捐赠分配政策和长期投资策略相结合，以消除资本市场波动的影响。2023 财年，学校从捐赠资金中分配了4.7 亿美元支持大学运营，在此前五年中总计分配了21亿美元。来自超过1.26万项个人捐赠基金的分配资金为整个大学的各类学术、健康相关目的和其他需求提供持续和可靠的支持，如学生奖学金、教授职位、临床运营和研究等。截至 2023 年 6 月 30 日，密歇根大学长期投资组合的捐赠基金总额为 179 亿美元。

　　三、应对挑战的经费策略

　　美国公立大学一直面临财政拨款的大幅削减。就业成本指数(Employment Cost Index，ECI)是美国劳动统计中的一项重要指标，能够较好地反映社会雇佣劳动力市场的成本变化，对通货膨胀具有较强解释力。图4呈现了2002—2021年密歇根州政府拨款与基于ECI预测的预估拨款的对比图。图中上方平滑曲线是基于ECI变化和2002财年数据计算的应获得的财政拨款，下方波动较大的曲线是州政府实际财政拨款。数据显示，州政府对高校的财政支持并没有跟上通货膨胀的步伐，尤其是2011—2012年财政拨款大幅削弱，导致二者差距增大。

图4   2002—2021年州政府实际拨款与预估拨款对比（单位：百万美元）^[12]

　　图5为2009—2019年密歇根州生均拨款变化图。可以看出，密歇根州生均拨款在十年间呈波动下降态势。面对财政拨款经费削减，密歇根大学主要采取了三种应对办法，即多渠开源、积极节流和优先慈善。

图5   2009—2019年密歇根州生均拨款变化（单位：美元）^[13]

　　(一)多渠开源

　　开源是密歇根大学的首选对策。学费和捐赠是少数不受使用限制的高校经费，学费上涨和谋求捐赠是高校采取的最显著且效果最明显的应对措施。密歇根大学约40%本科生来自美国其他州和其他国家，每年可为学校提供约9000万美元收入。2018年10月，该校因“密歇根胜利者”筹资活动成为历史上第一所成功筹资超过50亿美元的公立大学。^[14]2023 财年，这笔捐赠增加了近 10万名捐助者的认捐和现金捐赠，总额高达4.56亿美元。^[15]密歇根大学还积极在专业及继续教育、设施出租、会议、夏令营、非学位课程学习、牙科诊所、媒体收入、车牌收入、认证和测试等方面拓展收入来源。

　　(二)积极节流

　　在追求提高效率、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密歇根大学多年来推行积极的节流措施，其成本控制原则包括：保持高质量的基本服务水平和履行核心教育和研究使命;争取最好的教师、工作人员和学生，避免造成长期成本和质量下降;消除重复和较低优先级的服务和活动;适时考虑集中化和更大程度的资源共享;考虑内外部采购以及利用先进技术。^[16]

　　密歇根大学采取的举措主要有七方面。一是调整福利结构，如要求员工通过保费和共付额分担更多成本。二是战略采购，如与其他大学或研究机构共同创建生命科学采购联盟。三是节约空间和设施维护的人工成本。四是提高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如创建共享服务中心以整合业务流程。五是提高能源效率，如照明升级。六是利用信息技术，如实现设备标准化。七是战略性筹资和分配赠款，如提供一般基金救济。

　　自2004年起，密歇根大学通过成本控制节省的经费逐年提升，并于2021年达到4.62亿美元(见图6)^[17]，而当年的州政府财政拨款仅为3.23亿美元。在这十余年中，密歇根大学策划了成本控制三阶段战略，第一阶段是2003—2009年，第二阶段是2010—2012年，第三阶段是2013—2017年。前两个阶段密歇根大学的主要任务是削减和重新分配2.35亿美元的经常性开支，成本控制举措主要包括提高能源效率、医疗福利重组、采购举措、差旅和托管改革、合并相关部门等;第三个阶段，密歇根大学成本控制的目标是增加或进一步削减和重新分配经常性开支，重点保护核心任务(教学、研究、服务)。^[18]

图6   2021年密歇根大学成本控制之后节省的费用（单位：亿美元）

　　(三)优先慈善

　　除了开源和节流，为了在财政拨款不断紧缩的趋势下维持稳定的优质生源和一流师资，密歇根大学将优先慈善作为重要经费策略之一。优先慈善指向学生和教师提供经济支持，主要包含四个方面：财政援助、学生资助、授予职称和学术项目支持。

　　四、启示

　　密歇根大学的经费筹资、配置、执行模式，能够为我国“双一流”建设高校提高经费运行效率提供借鉴。

　　一是建立权责分工明确的经费运行机制。“双一流”建设高校需形成更加健全的管理机构和庞大的管理队伍，组建专业的预算、财务援助、投资、筹资、分配、核算、报销、评估、监管等队伍，并促使其各司其职。在校、院两级设置专兼职财务战略顾问和专门负责吸纳社会捐赠的专业团队。预留半年以上的时间制定预算，反复提交、讨论、反馈，依据固定的标准参考配置经费，以期达到全校内部的最优分配，经费具体执行过程中紧跟实际需求而调整是否增加或减少预算，适时调整经费筹措和配置策略，灵活调整收入和成本，并通过扩增收入、控制成本、资源优化配置来防范和应对资金风险。

　　二是尝试更加灵活大胆的筹资方法。大学属于准公共产品，办学成本应由受教育者个人、家庭、社会共同分担，因此大学筹资来源多元化是必然趋势。尤其是对一流大学来说，充足的经费是培养领导者、推动社会发展、维护社会秩序的重要力量。同时，受教育者及其家庭将接受一流大学教育看做一项优质的高回报投资，学校可以考虑通过招收国际学生、在职学生或调整学费结构获取经费。此外，一流大学可提供一流的科技成果，创造知识价值和社会贡献，可凭借一流的智力资源向社会各界呼吁捐赠，与社会企业和政府单位协同合作，获得丰硕的科研资金。

　　三是重视对教师与学生的经费支持。美国一流研究型大学更加强调高等教育活动的主体意识，即对学生、教工和社会的关注，这种关注在大学经费支出活动中有所体现。^[19]密歇根大学将其所获成就归功于良好的财政基础和对资源的战略性利用。提高教师薪酬、增加学生资助、分配充足的项目经费、配备最先进的教学科研设备、营建更为便利舒适的校园环境，表面上看是给“双一流”建设高校增加支出，但这些支出能够提高师生科研产出能力与水平，为学校塑造良好的社会声誉，有助于学校吸纳更多的社会资金，形成良性循环。

　　四是因时制宜调整经费策略。高校在人力和物力方面的财务投入越具有匹配性，办学效率将越高。^[20]当政府部门给予的教育财政经费有限时，“双一流”建设高校需调整经费筹措与配置策略。例如，制定多样化的投资战略，积极拓宽社会合作，适当调整部分类别学生的学费，在采购、信息技术和人力资源基础设施方面降低行政成本、改善财务管理等，提高经费使用效率。

　　五是推进高校经费管理数字化建设。高校经费管理涉及筹措、核算、分配、执行、监督、报销、审计等内容，强调过程留痕、数据准确，急需数字化转型、精细化管理，推进经费管理工作标准化、规范化、程序化、智能化发展。不少高校已开启电子化报销，但还需要深度融合大数据分析、信息化管理、人工智能等技术，建立健全高校经费数字化平台，及时掌握学校经费运行情况，科学预测经费筹措来源，优化经费配置方案，科学“透视”项目经费使用进展，规避经费使用风险，如通过大数据分析发现潜在缺少经费事项、潜在捐赠者、潜在收益业务等，提升经费使用效率和服务质量。

　　六是建立向师生、政府、社会负责的经费绩效评价体系。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面临从外延式增长转向内涵式发展的关键节点，加强经费监管和绩效考核等在高等教育经费配置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21]大学的经费使用效率受高校、政府和社会的影响，经费绩效评价理应向政府、社会、高校三者负责。政府、市场和高校在大学经费运行的三角关系中，政府财政提供了“双一流”建设高校深化内涵建设所需的基础经费，市场资源是“双一流”建设的重要经费来源。筹措和支出经费体现办学思想、充分展现内涵质量，是大学持续获得政府支持和社会认同的关键。高校应当围绕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顶尖师资队伍建设、一流社会服务能力、传承创新优秀文化、高水平国际交流合作等维度建立向师生、政府、社会负责的经费绩效评价体系，提高经费使用效率，实现高校的内涵式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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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Operation Mode of Funds in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LAN Wenting

(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 Chinese Academy of Educational Sciences, Beijing 100088)

　　Abstract: As a public Ivy League university,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has rich experience in fund execution, raising, and allocation, which strongly supports the university to maintain its world-class level. By analyzing the funding operation philosophy, funding execution process, main sources, amounts and structures of fund raising, main directions, amounts and structures of allocation, and funding execution strategies to address challenges of funding cuts of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it is proposed to establish a clear division of rights and responsibilities for funding operation mechanism, try more flexible and bold fundraising methods, attach importance to faculty and student fund support, adjust funding strategies according to the times, promote the digital construction of university funding management, and establish a fund performance evaluation system responsible to teachers, students, government, and society.

　　Keywords: United States; First class public universities; University of Michigan; Fundraising; Funding allocation; Fund operation

　　编辑 朱婷婷　校对 吕伊雯